抬了眼皮,鼻息一嗤。
语调凉飕飕的。
“你要真知道身份,今日这事你便是大错特错。”
呦呦自顾自的起身,搓搓手,冷的厉害。
笑笑。
皮笑肉不笑的那种。
“她想嫁给我,这也算是了了她生前一桩心愿。”
贺嘉佑白眼一翻,额角绷得有些直。
“滚。”
呦呦连忙有些赔笑一样的脸凑近,扒在案桌上。
“得令。就是走之前,让边徽子把解药给我呗。”
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真是有些没脸没皮,贺嘉佑见状气的腮帮子一涨。
伸出手,头一遭的将呦呦脸给揪住,跟训孩子一样,有些恶狠狠在里头。
“为了让朕放心你出去自由活动敢吃下去,现在还惦记解药做什么,直接毒发身亡算了!”
呦呦心想:不吃,就这点情谊,能出城都是天方夜谭。
但嘴上却是:“怕你担心我跑了不回来,我这样好歹你心里安慰点,免得觉得我私自跑回东唐做太子去了忘了你。”
手上扣了扣奏折边缘。
仰着头正看着贺嘉佑,混不着意的眼眸正看这他的一举一动,提前预知一下。
贺嘉佑沉静的脸没动,与呦呦对视。
彼此都想看出些对方的想法,但是都没得逞。
呦呦一脸随性不上心,有些痞气挂在脸上,却始终瞳孔幽深,岿然不动。
慢慢的,贺嘉佑觉得,这孩子心思太深,更加可怕的是让人看不透。
他做了四十多年这个位置,自认看人没几个不透彻的,偏生这小一辈的尽出人才,屡屡让他有些觉得自己老了。
贺嘉佑许久才张口:“还是晚些吧……”
然后又准备批奏折,笔已经落下,写了‘已阅,移交刑部尚书亲办’。
呦呦也不急要药,这个她只要寻着了一颗,那就能自己做出来,不用回回劳烦贺嘉佑。
她下巴垫在胳膊上,轻音说:“贺璎鱼怎么死的?除了那一味红袖,还有什么?”
贺嘉佑猛然刹住笔,抬头精光大盛,看着呦呦,晦暗不明,有些冷言疏离。
“你果然识毒。”
眼中警示颇多,呦呦被贺嘉佑这样一看,怵然站直身子,觉得贺嘉佑气息不对,自保性的习惯后退了半步,有些防御。
她不准备瞒着,“是的,我识得。不然,我六年前来的第一场宫宴就毙在当场了。”
贺嘉佑眼眸颜色加深,赫然散着一股子危险起来。
幽幽问:“那春日猎蒋木钓的那鱼毒是你下的还是那位御医?”
呦呦噎住了,顶着头皮准备胡诌:“自然不是我。”
贺嘉佑光芒一闪,哼了一声浑厚之音道:“那看来就是你了。”
呦呦:……
他握着笔的手突然拍向桌面,笔被拍断,大喝着:“祭海这样大的事儿你胡弄,这是亵渎神明!”
呦呦眼睛一凛,突然脑袋仰直。
“那是人命,什么神明!”
这祭海一事南息慎重的很,不亚于登帝那一日的祭礼。这是祖宗里骨血里带的仪式!
他浑然吼着:“朕看你就是想护着蒋家那庶子!”
呦呦顶嘴回道:“没错,我就护着他,怎么?话说他替你收集自家罪证,还这样称呼功臣,不会不妥当?”
这能有什么不妥当的,只是呦呦偏护,自己没发现不妥的是自己。
贺嘉佑眼睛都瞪直了。
“你还知道的不少,这话他必定不会对你说。看来,你手下的人是真不少,都能知道朕身边的事儿了――”
语调有些阴狠,明显就是让她交人。
呦呦寻思,本来上次李清辰这事就没有完全的过去,虽然曲千屹用十城换了这一次的波澜不深究,可她手下的情报线暂时是用不了了。
那就交吧。
“我可以给你名单,但是我要你保证,蒋家败灭之时,他能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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