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具下断断续续笑起来，葡萄糖刚要走近他，就听到那笑声里夹杂着哽咽，手臂想往脸上抹，却忘了自己戴着面具。
柏霁之手指摩挲着光脑上的照片，她含笑的眼睛，又想哭又想笑，却只是感觉浑身发软。
两个时间点卡的太巧，几乎所有人都联想到了——元宇宙的服务器说不定就在空间站中。毕竟元宇宙的服务器一直被认为是瑞亿最值钱最神秘的资产，放在地面上肯定不如在绕月空间站上保险，而且通过星链传输数据也能做到全球通信。
瑞亿迟迟没有出来开发布会，且不说内部还在争夺话语权，哪怕是谁先抢到了话筒确认了继任地位，也无话可说。
当天夜里，就有无数愤怒的人冲向了瑞亿在各处的产业，在网络上疯狂攻击瑞亿。相比于上次知道“真相”，自己实际的利益被伤害，更能掀起滔天的愤怒。
原重煜破涕为笑，但又好像眼泪流得更多了，他紧紧抱着光脑摇了摇头：“没事——没事！我只是、太高兴了！我只是，又觉得……她怎么做到的，又在想，确实是她会做的事！”
在天亮之前，柏霁之就已经能看到人群涌上街头，他站在阳台上，被捏扁的啤酒罐掉在他脚边，还一遍遍看着眼前的照片。
在万城上空航行的索命组随船上，许多队员站在甲板上也目睹了月球上的爆炸，正震惊着，却看到坐在甲板高处晃着腿写写画画的原重煜，在看向自己的光脑后，突然没坐稳从高处摔落下来。
也有许多人都在问，那栾芊芊呢？这位被人瞩目的即将举办婚礼的少女偶像，是也死在了爆炸之中吗？
甚至连这场轰动全世界难道也跟她有关系？
葡萄糖听说过宫理死去的事，有些害怕：“组长，组长！怎么了吗？”
她怎么会在绕月空间站上？
他从跌坐的地方爬起来，背对着葡萄糖摘掉面具，狠狠用衣袖蹭了蹭眼睛，抱着光脑往随船内快走而去。
元宇宙已经不可能再复原修补，他们越是在当年鼓励说人们在元宇宙构建“另一种人生”，越是到处推广上传意识，此刻就是会被疯狂追问与报复。
葡萄糖一惊，正要去扶他，就看到这段时间一直神游天外，甚至说是混混沌沌的原重煜，突然捂着面具傻坐在那里，死盯着光脑不动了。
然而，宫理竟然会记得跟他报平安……
平树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才发现他手肘压在喇叭附近，这辆车最老式的喇叭一直在无人的停车场上鸣响。
他猛地将胳膊拿开，降下车窗，将胳膊搭在车窗上，枕着胳膊看向爆炸发生后飘满碎屑的月亮。
她在那个方向。
平树只是静静地看，光脑从手中滑落到车座下面也没有在意，他忽然开口道：“别骂了。”
“之前哭得要死要活，要为她杀人，现在一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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