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打他。”
赵清河沉着脸又舀了一碗放在她面前,“今天放工回来就看见他端了一盆水在门口洗野菜,对面桃花丫头还教他怎么摘。”
邝氏愣愣的端起碗喝了一口,喃喃自语,“她怎么会愿意带勇山去挖野菜…”
那天打苗氏的时候那孩子也在场…
她该恨才对…
“怎么愿意?我都听说了,你儿子今天中午跪在对面门口给苗氏磕了九个响头!为你们几个磕的!一人三个!”
赵清河砰的一声放下碗,握着筷子气愤地挨个指了一遍她们的脑门。
“都说他傻,你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,你们还不如一个傻子!”
“爹,我不傻!”勇山鼓着腮帮子气哼哼地瞪着赵清河,“胡椒姐姐她说,我和栓儿他们一样聪明!”
“我…”赵清河被抢话噎了一下,发现儿子刚才说话很连贯。
“你得给我道歉。”勇山放下碗,认真地看着赵清河,“栓儿让狗蛋他们都道歉了,你也要。”
“我…”赵清河动动嘴,迎着勇山直勾勾的眼神,没好气地开口,“对不住!”
说完大口喝粥,再也不想说话了。
老子给儿子道歉,哪门子道理…
“嗯…”勇山咧嘴一笑,伸手拍拍赵清河的肩膀,“知错就改好孩子。”
“噗…”赵清河一口粥喷回碗里,半转身子彻底不想再开口了。
邝氏端着碗张大了嘴,傻愣愣地看着这两父子。
撞鬼了吧…
要放以往,道歉?
没打他就谢天谢地了。
勇山唏哩呼噜高兴的把碗里的粥喝完,抬袖一抹嘴,慢慢站起来。
垂下眼睛想了想,使劲挠了挠头,又看了一眼对面端着碗坐在门口喝粥的桃花,抿紧嘴巴用力嗯了一声。
“娘,我今天学了一首诗。胡椒姐姐说学了要回去背给娘听。”
“嗯?你去胡椒那学认字去了?”邝氏终于反应过来。
还以为儿子是在那边玩被欺负了,胡椒给出的头。
没想到…
邝氏端碗的手抖了一下。
“孔子著孝经,孝乃德之属。父母皆艰辛,尤以母为笃…”
勇山背了两句停下了,低头倒回去重复了几遍,抬起头对着邝氏继续大声背:“胎婴未成人,十月怀母腹。渴饮母之血,饥食母之肉。”
背了两句又停下了,使劲挠了挠头,转头望着对面桃花对口型连比带划,脸上一喜。
“儿身将欲生,母身如在狱。惟恐生产时,身为鬼眷属…嗯…我记不得了…”不好意思朝桃花笑着抓抓头。
低低的呜咽声传来,勇山连忙转头,神色慌张地蹲在邝氏旁边垂下脑,“我…我是不是太笨了…”
邝氏捂着脸泣不成声,嘶哑沉闷的哭声苦涩得像在黄连水里泡过。
都说她邝大嗓厉害得像带崽的母鸡,无时不刻张着翅膀随时要啄人。
可是谁又记得她刚刚嫁给赵清河的时候是个说话温声细语会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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