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两个时辰,休什么整?
李亮微一摇头,朗声笑道:“有没有听郎君说过一句话?”
张信义下意识的问道:“什么话?”
“趁你病,要你命!”
李亮伸手往山上一指,“无论罗鉴也罢,还是山后之伏军也罢,此时都已是惊弓之鸟,正是劫后余生之时。若我军趁机东进,直指比干城,你若为罗鉴,又会如何应对?”
张信义闻言,禁不住的皱紧了眉头。
我若是罗鉴,自然不会硬拿鸡子撞石头。但问题是,狗逼急了会跳墙,兔子急了也会咬人。
比干城予罗鉴而言,等同于溺水之人手中的稻草。若失比干城,就如在睡榻之侧卧了一头露出獠牙的猛虎,罗鉴这十万大军,十万民户焉能安心驻于大碛?
“是不是太急了些?”
张信义沉吟着,刚应了半句,无意间一抬头,看到李亮盯着北山,眼中似是闪烁着精光。
他恍然大悟:李亮就是要逼着罗鉴狗急跳墙,尽可能的集敌兵于一处,毕功于一役……
“属将明白了!”
张信义抱拳回道,“某这就下令,命全军整备,即刻起营!”
“磨刀不误砍柴功,先莫慌!”
李亮悠悠回道,“先另兵卒稍歇片刻,顺便进食…另外遣一队塘骑往西巡探,若是那断路的镇骑已然撤走,就令李时即刻拔营,先予我汇合……若是罗鉴视若无睹,我军再起营也不迟……”
张信义顿时明了:李亮这是一石两鸟。
罗鉴若是能洞察先机,必会竭尽全力的阻止李亮东进。那李亮就温水煮青蛙,一点一点的给罗鉴施加压力,逼着他将所有的兵力聚之比干城外。
不是李亮刚愎自用,也不是自以为是,只凭这一千门虎蹲炮,但凡决战之日,方才那一幕就会再演一次。
若是罗鉴瞻前顾后,李亮便可得寸进尺,与李丰里应外合,如凿墙一般在比干城外凿一道豁口。
到时举西海三万大军,要炮有炮,要车有车,要骑有骑,要粮有粮,更有城可倚,士气与战力何止翻了一倍?
到那时,才是镇军噩梦的开始。
若他为罗鉴,要么就地退走,要么破釜沉舟,在李亮大军进驻比干城,与李丰兵合一处之前背水一战,如此才有一线生机。
但张信义估计,至少眼下的罗鉴还没有这个魄力和勇气。
他抱拳应道:“末将遵命,这就去传令!”
见李亮点头,他便转身,方要喝令左右从事,身体突的一僵。
李亮察觉有异,下意识的问道:“可是何处生变?”
但还未等张信义回应,他就看到了远处烟尘漫天,再一细瞅,无数镇骑正从西方而来,于三四里外折向往北,奔进了一道山谷。
根本无阵形可言,仿佛窝里被灌了水的蚂蚁,要多乱有多乱。只一眼,李亮与张敬义便知这是溃败而来。
“若末将所料不差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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