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,每炮三卒,一人填药,一人装弹,另一人守着火炉,但等令下,就会从炉中抽出烧红的铁钎点火。
每炮之后还守着两个步卒,一人提着水桶,一人提着扎成拖把一般的麻布,等炮响过后清洗炮膛。
就如这般,每炮配备五卒,每炮相距两丈,一旅五百兵并百蹲炮整整摆出了四百步,合一里二。
旅帅全身披甲,登上三层高的云楼观敌。他胸口挂着大哨,身侧摆着锣鼓,身后还立着四个壮汉,每人手中握着一杆大旗,共有红、绿、黑、白四色。
红就是攻,绿就是停,白就是进,黑则是退,虽简单却明了。
敌骑是从步军大阵之后绕出,很是费了些功夫,是以时间尚算充足。待麾下准备妥当,敌骑依旧还离着两里远。
旅帅也不急,握拳伸着大拇指,不断的仗量着敌骑与前阵的距离。
兵卒同样不急。虽敌骑气势如虹,如排山倒海,但无一人面露惊慌之色,反而个个兴奋不已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。
想也能知道,见识过如天罚一般的大炮予须臾间就将一座大山夷为平地,更见识过披着分许厚的铁甲的牛马依旧被虎蹲炮射的千疮百孔、仿佛筛子一般的场景之后,炮卒的信心与士气该有多足……
当还距约百丈,敌军骑阵之矢锋猛一转向,由纵转横之时,旅帅依旧忍着没动。
此时已有敌骑开弓引箭,但大都落在六七十丈之外。便是近一些的,也不超过五十丈,是以炮卒连眼皮都未眨一下。
站在阵前观望的罗鉴隐隐心惊。
此为探敌,而非冲阵,故而看似镇军列的是矢阵,不过是以势逼人,最多到百步左右,骑阵矢峰就会如一根会拐弯的箭一样转向,由纵为横,从西海阵前平平滑过。
莫要以为离着足百步,骑兵的弓箭全是摆设,但给对方步卒的压力却极大。只因矢峰未转向之前,谁能猜到敌骑是来探阵,还是来冲阵?
所以定然会做防备,就如李丰,上次两军甫一遭遇,明知镇军不可能一照面就不计死伤的决战,但谨慎起见还是令前阵列以枪阵当做拒马,而后令步炮卒在墙后抛雷。
但诡异的是,此次的李亮却一反常态,之前如何,眼下依旧如何。阵前步卒三五个一伙,只守着眼前的那根铁筒,就视如山一般的骑阵如无物?
能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,敌军定然是有恃无恐。但罗鉴一时想不出,便是那铁柱不只能喷出火花,甚至是能喷出那飞雷,难不成还能比炮车射的更远?
心中惊疑不定,罗鉴双眼越眯越细,紧紧的盯着敌阵……
罗鉴哪里能想到,西海突然就鸟枪换炮?
别看虎蹲炮不大,拢共才重四十斤,但因为炮管细长,射击距离却不短,足足可达两百丈,也就是四百步,有效杀伤距离至少也在两百步往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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