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老贼算定了自己,欣喜的是若所料不差,奚康生应该还会送自己一份礼。
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即然牛头牛身子都送来了,这老贼绝不会吝啬于一个牛尾巴。
稍一思忖,李承志当即就有了决断。
“兴义!”
张兴义一声应诺,踏进中堂:“郎君有何吩咐!”
李承志提笑疾书,边写边交待道:“持我手书,速回比干城,然后如此,这般……”
张兴义眼睛越睁越大,既兴奋,又感激。
……
西海郡,河渠司。
此处为西汉时所建,当时有黄河支流流经漠南,赵充国在河西屯兵时,便在此地建了司衙。后汉时黄河改道,支流断绝,司衙便被荒废,距今已有四百年之久,是以早已破败不堪。
张敬之与达奚就暂时躲在这里,除二人各有十数亲随,其余便只有数十甲骑。
原本是有两百的,但因达奚一意孤行,不听张敬之之言,予数日前意欲绕过南床山的柔然大军。结果出去了两百二十余骑,回来的还不足一百……
张敬之倒是建议趁早回返,向奚康生复命,达奚却心有不甘。
启程之时,奚康生的叮嘱还言犹在耳:便是千难万险,也要探明大碛至居延一带有无大部隐居,若是能见到李承志,再好不过……
而如今别说居延海,连南床山都翻不过去,若是回返,又如何给奚康生交待?
是以达奚有如铁了心,谁劝都无用。
但他也知道,在此耗的越久士气越低。便如此时,帐内有酒有肉,帐外还烤着肥羊,但近百兵卒个个愁容满面,如丧考妣。
这般下去,难保有一日不会士气尽失,逃個精光……
今是难得没有起风,但北地温差极大,夜里依旧有些寒凉。张敬之裹着一件薄裘坐在烽台上赏着月色,手里提着一只酒囊,时不时就会呷一口。
达奚站在城墩下的阴影处,脸色时而纠结,时而彷惶。犹豫了许久,才猛一咬牙,轻咳了一声。
张敬之扭过头,看到漫步而来的身影,疑声唤道:“奚中郎?”
“别驾倒是好雅兴?”
达奚登上烽城,一屁股坐在了张敬之身边,从他手里夺过酒囊,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,而后又往张敬之面前一递。
张敬之微微错愕,又哑然一笑,接过酒囊喝了两口。
达奚此举有些无礼,但以他的秉性,不过是在向张敬之表达亲近之意而已。
二人多久未有过这般熟捻的举动了?
至少该有两年……
张敬之悠然一叹:“可是左右为难,举棋不定了?”
“对!”
达奚有如赌气一般的冷哼道,“是以特来向别驾讨教!”
有如小孩心性,反倒表明前嫌尽弃,张敬之轻声笑道:“你我之间,何必置气?”
达奚瞪着双眼:“那你告诉我,李承志是生是死?不论与否,你但凡应一声,我便当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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