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群雄逐鹿,图谋天下那一日,李氏岂不成了举世之公敌?
便是郎君悲天悯人,不愿百姓再受门阀豪强欺压,也该虚于委蛇,徐徐图之才对。为何这般早就要亮明车马,划清界限?
猜不出李承志心中所谋,李松也不敢过多置喙。
待李聪送来酒菜,李承志又唤来了李孝先与李孝严。而不知不觉之间,李松就喝了个酩酊大醉,更是哭的一踏糊涂,说了一大堆的心里话。
李承志自然知道他是肺腑之言,更知李松并无二心,虽有过错,但皆是秉呈初心,全心全意的为李氏,为他这个郎君考虑。
不然李松惹来如此滔天大祸,李承志又怎会只是将他解卸兵权?
但李承志更知道,做为一个合格的统治者,绝不能只论亲疏,只看本心。
好心办坏事的例子,太多太多了。
不然他何至于差一些就被李松害死?
……
雨虽不大,却足足下了一日一夜,快到第二日正午时分才停。李承志索性让李孝严又休整了半日。
待半夜之时,天才见晴。依旧如昨日一般,后营三更造饭,五更喂马。天色方亮,便举军拔营。
趁这在马场休整的这一日半,李承志顺便让李孝先与李孝严将民户重新打乱编营。
每十户为一队,派两名兵卒管理,合十队为一营,然后再派一什令兵,共派兵三什。
此举一来易于看管监押,以防民户逃脱,二为方便传讯联络,督促行军。
毕竟车马极多,车队绵延足有十数里。若逢变故,且只靠快马传讯,来去至少要一个时辰往上。所以用哨令联络最为迅捷。
如此一来,行军速度又快了许多,至日落西山之际,就已到了近百里外的张掖郡城。
张掖郡辖三县,民只两千余户,已予数日前就押回镇夷,想必早到了。
如今城中就只一千驻军,一为中转百姓、粮草,二为防备吐谷浑或敦煌镇突袭。
到了城下,看到恭恭敬敬立于城门之外的那两道身影,李承志悠悠的叹了一口气。
既然李松能猜到除了他这个郎君,再无人敢扣押探他行踪的信使,李时自然也能猜到。
李时猜到了,李始良自然也就知道了。
站在门口的便是李时,并李始良的从内侄任光。
李始良是诈死逃循至西海,亲眷之中也就夫人与长子李承先知悉详情,自然不可能带一个内侄过来。
这任光不过是阴差阳错,机缘巧合。
任氏自秦汉之时就乃陇西郡望,如今子弟虽多为郡吏县佐,已不敢称门阀世族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至少也还是豪强之流。
陇西太守崔祖螭起事,任氏举族附逆,结果便被李承志来了个一锅端,凡族人、子弟尽皆掳到了河西。
李始良初来乍到,无人可用,只能任人唯亲,任光便是如此。
李承志自然认不得他,但前夜李松特意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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