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昌义之与裴邃对视一眼,心中生出同样的念头:果然是雷!
伏罗与元丽均予昨日讲过,称魏军炮车极易操持,只予尾部缀一大石,便可省去牛马。且射程极远,足可达百步之遥……
“时末将以为:炮车操持不便,待其抛射一轮,骑队已然冲入阵中。且炮车这般小,阵摆列还如此之稀,定不会造成多大死伤。因此末将下令,除窥敌之骑,余众皆随我冲阵……
但近至五六十步,听敌阵中一声哨响,末将只觉眼前金阳(太阳)突至,而后便不省人事……
据身畔亲卫事后之言:时有一物被敌之炮车抛来,恰好予我眼前炸开。就如雷电,一闪即逝,而后便见末将似被砸了一锤,仰身便倒。
好在末将甲胄齐备,只受了些许小伤。但坐骑却如被扎了十几枪的水囊,当即血流如柱,狂喷不止……
被雷击中者皆如这般,而侥幸未伤者,也因马惊而坠地,或被惊马驮带四逃……而仅仅十数息,我军骑阵便溃不成军……
魏帅应是早就料定此节,予炮阵左右各藏虎骑一营,待我等阵溃后便掩杀而来。仓促之下,此战我军生还者十不存一……”
十不存一?
只是一个照面,就败的如此彻底?
裴邃脸上的横肉不停抽动,昌义之尚算镇定,就是脸色阴沉似水。
“此败非战之过,你何罪之有?”
他温声宽慰着,又拍了拍成景俊的肩膀,“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好好休养,待伤好后,再随老夫报仇雪恨也不迟……”
只这一句,便让成景俊热泪涌眶,恨不得肝脑涂地,以报昌义之信重之恩。
他重重磕了一个头:“县候之恩,末将没齿难忘!”
昌义之微微一笑,摆了摆手:“下去吧!”
自有左右挽住成景俊下楼,待其刚离开云车,裴邃就迫不及待的问道:“如此这般,这一仗,又该如何打?”
“事已至此,慌有何用?”
昌义之徐徐吐着气,双目坚定有神,“你只惊疑此物之利,故而忧虑。但为何不能平心静气,深思一番如何克制此物?”
连两层鱼鳞重甲之甲叶都险些被击穿,如何克?
“好好想想景俊之言:便是此物神奇,但依旧脱不过常理,并非插翅而来,而是需以炮车抛射,才能投远……故而便是魏军行军如风,待今夜赶至汧阴,也需先立以炮车才能施发……因此至少今日无虞,可令全军尽起手段攻城……”
裴邃急道:“便是如此,那明日呢?”
即便汧源城再小,城高也近三丈。且李韶手握数万大军,莫说一日,便是十日半月,怕是也攻不下来……
“明日?呵呵……李韶能连夜退兵,我昌义之为何退不得?攻至入夜若不见功,便令全军退回南岸,重新掘开河道……”
昌义之突的冷笑一声,“我就不信,李承志这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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