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就是挖掘机也得好几天才能才出来，前提是知道了方位。
如果不知道方位，还被埋了，基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。
“别去。”陆霆川颤抖着声音拦住马队长，“不许去。”
绝不可能，他也绝不相信程鸢就这么没了。
马队长很想说些安慰的话。
但却不知说什么。
眼下的情况还用他说么？
“凶多吉少”都是乐观的估计，只怕人早就没了。
陆霆川不知道么？
他肯定知道。
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而已。
陆霆川没再说什么，兀自走进眼前的蒙蒙细雨里。
马队长想问他去哪儿，但看他孤独的背影，转身消失在拐角处，没忍心叫他。
一匹受伤的孤狼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。
转头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。
马队长看到又有车过来，是一辆五菱宏光的面包车。
他以为又有哪里的人来送物资。
抬眼看陆霆川消失的方向，他不好去叫他，只能径自走向那辆面包车。
看到驾驶室的人，马队长抽出一支烟递给他，“兄弟，哪里的？”
萧佐摆摆手，疑惑地打量马队长，“送药的。你是大夫？看着不像啊。”
“我后勤的，老马。”马队长说。
“陆霆川在么？”萧佐望着眼前一排蓝色帐篷。
“你给我吧，我给你签字，”老马说。
“不行，这是药品，不是普通物资，得陆霆川签字。”萧佐坚持。
老马挠挠鼻头，“陆队他……他太太洪水来的时候在陶镇，现在人还没找着，他……”
“他太太？”萧佐一时没反应过来，他重问：“你说程鸢？”
“是，是叫程鸢，”马队长说。
“怎么回事？她不是住院么？怎么会来陶镇？”萧佐想不通，就一天多没见，怎么就翻天覆地的变了呢？
“陆霆川他人在哪儿？”萧佐紧张地问。
马队长不想说，“你让他一个人静一静吧。”
“我是他朋友，你告诉我，我得去看看他，”萧佐急了。
马队长错愕，指了指陆霆川消失的方向。
萧佐套上雨衣，打着伞下车，冲进雨里。
天公不作美，一声惊天霹雳后，蒙蒙细雨变得又粗又急，打在人身上都有点疼。
萧佐骂一句老天爷的鬼天气，匆匆按老马指的方向跑去。
那是一条下山的土路，雨水裹着泥巴，道路湿滑，萧佐走得快，脚底都在打滑。
磕磕绊绊勉强追上陆霆川。
他看到远处的身影，立在崖边，望向远方。
背影疏冷至极，落寞至极。
陆霆川，意气风发的陆霆川，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颓丧过。
萧佐正想上前安慰，却见陆霆川扑通一下跪地，人差点朝前匍匐过去，手支着地勉强起身，膝盖却嵌在泥泞里。
他没看清楚是陆霆川腿没站稳还是他故意如此。
只是看着这一幕，萧佐咬着压根，嗓子不舒服。
萧佐没发声，只打着伞走上前，把伞罩在陆霆川头顶，蹲下身。
手扶着陆霆川的胳膊，轻轻说一句，“回去吧。”
陆霆川转头，看到萧佐，他借着萧佐的力艰难地起身，面上是面无表情。
但萧佐却看到陆霆川已然泛红的眼眶。
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陆霆川声音沙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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