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也是不亏。
半阖着眼睛，陈念没有任何的反抗。
他把自己摊平在床上，吸着鼻子等待着对方的处决。
德拉斯颇有些幼稚地抬起陈念的下巴，用手指不断骚扰着青年的面孔。
“你？”他跟着重复了一遍，接着躲开青年张嘴要咬自己的动作，“你想听我说什么呢？”
巨大的蚕宝宝扭了扭，他纠结了半天，才说道：“我...”
他是想说自己现在的命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走向，刚才的薇丝丽明显是要来杀自己的，但是德拉斯却又好好地把他给保护了下来。
若是德拉斯关于之前的记忆还存在，那似乎还可以说明对方是在履行之前的诺言。可是如今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旧日神祇，作为对方的祭品，陈念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的。
虽然不知道薇丝丽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，但是从种种迹象和当事人之一的回答表明，他的身份无疑并不是只有储备粮一种。
于是，陈念思考了好久，终于问了最想问的问题：“那，你最后会不会吃了我？”
“在我们所有任务都没有成功的前提下，”青年盯着对方的视线，认真的补充道，“甚至就连食材都没有准备好，还根本不会画画。”
德拉斯凝神沉默了片刻，在陈念最终沉着心，眼中最后一点光芒都要消失泯灭的时候，男人举起手臂把他给隔着被子抱到了怀里。
“不会。”德拉斯手掌虚空一握，将之前放置在床头的问卷调查捏在手里。他轻巧地将叠好的纸张放在陈念看得见的地方，允诺道：“我不会轻易杀人的。”
莫尔迪基安是少有的会去主动理解人类的旧日支配者之一。
尽管陈念并不知道对方的这一层身份，但他还是点了点头，视线一直追逐着那张问卷上，直至它被塞入自己的枕头底下。
“明天你就可以去和你的队友们商量了。”
德拉斯按了按青年的头发，“记得拿上我的权杖，它会帮你们躲过部分规则的限制。”
屋外趴在走廊上的小奶猫也在这个时候抖了抖胡须，它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尾巴，脚脚缩在一起，正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。
陈念没有敢去怀疑，他把脸往枕头凹陷的柔软中挤了挤，却始终躲不掉依旧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。
“那你们又是什么？”他鼓着脸颊，最终好奇问道。
德拉斯的瞳孔一下子变幻地更为红润起来，他将手指按压在陈念的嘴唇上，轻轻解释着。
“旧日支配者。”他说道，“我们，是一种神秘又噩梦般的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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