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愿在最后一条停了很久。
最简单的四个字,沉甸甸如同能够压断秤杆的秤砣,放着一身气力砸在雪愿脑袋上,心坎上,直砸得她头晕目眩,心跳如擂。
吧嗒。
一滴水落在屏幕上,将排列整齐的字体放得大小不一。
很快第二滴,第三滴
雪愿愣愣抬手抹了一把脸颊,才发现她早已不知在何时泪流满面。
可是她明明是在笑的啊。
嘴角的弧度骗不了人。
她想,也许她是死灰复燃的薪火,是淌过寒冰的大雁,她想开心地大笑,却又忍不住崩溃大哭的冲动。
她张惶地抹着眼泪,捧着手机一时手足无措,不知道该怎么办,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而手机另一边,罪魁祸首终于发现自己又重新拥有好友位了,珍而重之发开一张图片。
他说:原来我们家楼下也有蓝花楹,不过它太高了,我没有抬头,所以一直没有发现。
雪愿点开图片,放大。
五分钟后,匆忙的脚步声一路从电梯跑道大门口。
小姑娘穿着单薄的纱裙,长发垂顺,眼眶通红,她微微喘着气站在那里,剔透脆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能散了。
季随安看见她便笑了。
从花台上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站定,似乎也怕吓到她,放轻了声音,小心翼翼叫她“雪雪”。
他低着嗓子:“我昨天看校友的朋友圈,发了照片,说学校的蔷薇快要谢了。”
“我好像一直没有仔细看过学校的蔷薇,要一起去看看吗?”
他们在一个周末的清晨,为即将凋谢的蔷薇赶往校园。
季随安走在雪愿身边,安静中,两人的手背轻轻擦过。
下一秒,雪愿右手就被裹进宽大温暖的掌心,隔绝了清晨的一点凉意。
雪愿心跳不可避免漏了一拍。
她蜷了蜷指尖,没有抽出手,所以原本只是虚虚拢着她的五指慢慢收拢,直到将她紧紧握住。
他们从西门进,蔷薇花丛在东门,他们会穿过一整个校园。
步调默契地放慢了。
湿润的风,摇晃的数,飘动的云,这一刻在被刻意拉长。
篮球场上两三个学生在传球投篮。
季随安望了一眼,忽然说:“其实那个时候不是故意耍帅,只是投篮的时候右手突然有点儿抽筋,只能紧急用左手扣篮事实,运气很好就成功了。”
他语气有些无奈的好笑,雪愿一时没有明白他在说什么。
直到往前又走过一程,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他是在说......她的画。
走过跑道,季随安笑着说:“那天的八百米接力赛,我们班对的是体育生,大家都不抱希望了,但是体委说如果能拿冠军,就请我们吃一周的烤肉。”
雪愿踩在靠近内侧跑道的草坪上。
那个时候她就站在这里,看着季随安从她面前飞驰跑过,一道残影已经足矣让围观群众欢呼连天。
他们经过教学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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