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达京城的航班就没有准点的。
梁德旖拖着行李走出机场,她抬头看了眼天空。
江城的八月依旧是流火滚过,呼吸都是烫的。平移到京,空气里有种明朗的凉和脆爽。
梁德旖坐在出租车上,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。
城市都是那个样子,桥梁,房屋,半堵半疏的马路,地铁呼啸,行人匆匆。此时的她,还看不出两地到底有何不同。
梁德旖就这样在京城安顿下来。
画廊工作时闲时忙,梁德旖在工作日勤恳敬业,休息日便谁也找不见了。
她端着一方小小的contaxt2胶片机,沿着京城中轴线寸寸踩过去。天坛、先农坛、东便门、西便门、崇文门……每一处的照影都留在了底片上。
明清建筑之余分明的季节,在胶卷里便是泼墨重彩,浓得化不开。
她是个跟着指南寻访足迹的人。
跟着谁的指南,梁德旖不愿明说。只是在走到永定门时,她望着那重檐歇山三滴水,无端想起了一句诗。
敛袖翠蛾攒,相逢尔许难。[1]
一日夜半,梁德旖处理完生活琐碎,接到了画廊老板邴明月的电话。
邴明月在s国出差,参加巴塞尔国际艺术博览会。她妥帖细致,下指令都会算好时差,这次午夜惊魂,也不知是为了什么。
梁德旖接起电话,那边说,“元宝儿,麻烦你早上七点去画廊,有贵客来,你辛苦一点。隔日我批你半天假。”
恰好,梁德旖需要这半天假期。
她爽快应下。
梁德旖去画廊做了简单的清扫工作,又把会客室布置了一遍。
她换了衣服,画好淡妆,冲了杯咖啡守在门口。
晨光从玻璃门中探入,落了一米有余。扫眼过去,像是时间长了鬓角。
门口造景特别,加上这一米阳光,趣味盎然。
梁德旖取了相机,调好焦距。半按快门锁定对焦和测光时,有人突兀地推门而入,挡住了她事先锁定的光影。
咔嚓。
来者意外谋杀了一格菲林。[2]
不满如暗尘,染过梁德旖的眉梢和唇角。原本精细筹谋的一张照片被浪费,人算到底不如天算。
相机自动卷过胶片,梁德旖垂下眉眼收拾情绪,再抬头,撞上了一双凌厉的眼。
霍之冕。
贵客是他。
深秋清晨,他一身运动装。发丝被风带乱,倒是露出了几分随意感。他耙了下头发,又拎了拎衣襟前摆。
不好接近的气势淡了些。
白花倒烛,迷魂乱眼。她疑心自己看错,咦了一声。
绝非蓄意为之,却惹得霍之冕一笑,“我来得不是时候?”
梁德旖看了下手里的相机,“是啊,浪费了一张胶卷。”
霍之冕看了眼相机,“你也玩胶片机?”
梁德旖转身将相机塞入包里,“咖啡,还是茶?”
“白水就好。”霍之冕说。
梁德旖记下了,刚跑完步的霍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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